梦见牙齿松动3年多前,不少读者通过重庆晚报的报道认识了教过贝克汉姆踢毽、编过花毽教材的邓丹。去年底,手工制作鸡毛毽的非遗传承人李兴兰,又把这项传统技艺带上了重庆晚报慢新闻。邓丹看了报道,联系上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记者,想要见见这位做毽子很厉害的李兴兰。
南山壹华里非遗集市,54岁的李兴兰趁着雨天游人不多,赶紧打扫起自己的手工鸡毛毽铺面,因为头一天有位花毽爱好者给她来电要来拜访,知己不多,她要好好准备。
李阿姨听先到一步的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记者说起来访者是邓丹,明显吃了一惊,“哎呀,我很早就在电视上看过,她踢毽踢得太好了,原来她是重庆人啊。”而邓丹了解到李阿姨,是最近在网上寻找重庆的制毽人,偶然看到了去年底重庆晚报的一篇报道。邓丹告诉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记者,自己平时也制作花毽,参加各式花毽比赛和活动时,几乎都是自备花毽,虽然取得了不少荣誉,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对于更“合脚”毽子的追求没有断过,这也是她来拜访的目的。
热情的李阿姨跟谁都没什么陌生感,一上来就从自己的作品中挑出一盏鸡毛毽,跟邓丹起来。李阿姨将毽子抛在半空,右脚内侧接住开踢,施展平踢技法,一气呵成,任凭花毽在空中如何快速翻转,她都能找到落点继续踢起,尽展几十年的功底。邓丹则不愧是中国花毽第一人,一段即兴的花式踢法,不拼速度、个数,却也叫人眼花缭乱,花毽似乎绕着她翻飞,就是不落地,每每接近地面,总能被她的脚背“吸住”然后继续翻飞,过的游人无不惊奇地掏出手机视频。
面对花毽高手,李兴兰很谦虚,但在做毽子这件事上,她才是真正的高手:作为手工羽毛毽传统制作技艺的第五代传承人,李兴兰的产品有8大类30多种,集“翻转性好、稳定性好、连续性好、毽托弹性高、形态美观和易于控制”等优点于一体。从选料到制作,一个手工羽毛毽成品需要经过二十几道工序,纯手工制作。2017年,李兴兰被渝中区和渝中区文化委评为该区的手工羽毛毽传统制作技艺的传承人,而去年底,李兴兰传承的手工羽毛毽制作技艺又通过了级非遗的公示。
邓丹也没有跟李阿姨客气,原来,在比赛中,要想做出更丰富的花式动作,对花毽本身确实有要求。“李阿姨的毽子作为工艺品,确实是无可挑剔,我长期推广传统花毽运动,走过许多地方,从色彩和羽毛配比这些方面来看,这么漂亮的羽毛毽很少见。”邓丹从背包里掏出自己外出比赛使用的毽子,“但对于运动员来说,又有其他的要求,你一对比就知道了。”邓丹常用的毽子只有一小支羽毛,尖部还明显修剪过,“如果羽毛部分太多,那么在踢毽时可能要高过膝盖才能完成一个翻转,而要想踢一些花式的话,需要在很贴近地面的部位做许多精巧的小翻转技巧,这样就不合适,需要更精致小巧的毽子,这样可以提供更多的变化。”
李阿姨对此也颇受,她告诉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记者,自己在南山上的小店开业半年多了,除了毽子还卖捕梦网、鸡毛掸子等羽毛工艺品,此外也通过网店和批发市场销往外地市场,整体看生意还行,不过畅销的产品以观赏、收藏类的花毽为主,适合踢的还真不多。“尤其是对初学的小孩子来说,不能马虎。”李阿姨说道,“要又好看又好踢,用鲜艳的颜色吸引他们,然后他们还在学踢毽,所以在选羽时也尽量要均匀,这样翻转才规律,容易上手。”在李阿姨看来,制作毽子是传统手艺,但作为传承人,她也要不断学习和创新,才能让这门手艺传承下去。
李阿姨还有个愿望,就是申请国家级非遗,问题也很现实,“现在踢毽子的人太少了。”在与邓丹见面的前一天,她还受邀在小学校园里教孩子踢毽。这几年,中华小学、玛瑙学校、金马小学、人和街小学、枇杷山小学等校园里都留下了她教踢毽的身影。“在我们一些城市中心的学校运动场地不足,练跑步都只能立两个桩绕着跑,但其实如果能发展踢毽,就完全不存在这些问题。”李阿姨希望有更多的人参与到花毽运动中来,“也不是说要卖钱,我做的毽子都要跑山鸡的羽毛,而且要白色的鸡,才好上色,现在这样的鸡越来越少,原料不好找,做毽子也赚不了什么钱,有时候想吧,我多做一个毽子出来,就多一个人锻炼身体,多好。”她内心里更大的愿望,就是如果有更多的羽毛毽需求,她曾经开过的厂子也能恢复起来,帮助一些会针线活的人就业。
邓丹在社会体育指导中心工作,负责许多项目的推广普及工作,但自己的专长花毽却是其中最小众的一个。邓丹介绍,情况在一点点地好转,她作为国家级社会体育,每年要在重庆进行3次左右的花毽运动培训,每次有二三十人参加,虽然人数不多,但她培训的都是各个中小学的体育教师代表,这些教师们又能把技术带回校园,“所以现在大中小学里各年龄段都有人参与,的全民健身运动会上就有‘跳踢’的项目,即花式跳绳和花式踢毽。”只不过,比起北方一些地区,花毽在重庆的基础还是显得薄弱,邓丹去过许多素有花毽传统的地区,“在、天津以及的,我们走在广场里、公园里,很多人选择踢毽作为全民健身的锻炼项目,如果哪天踢花毽的人像跳广场舞一样多,我们就不愁这项传统体育运动的传承了。”